城市居民和城市新移民拥挤感知-应对机制对比研究——以杭州西湖休闲游憩者为例
王婉飞, 常耀
浙江大学 管理学院, 浙江 杭州 310058

[作者简介] 1.王婉飞(http://orcid.org/0000-0001-8050-1259),女,浙江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休闲管理、旅游心理学、度假型饭店管理等方面的研究; 2.常耀(http://orcid.org/0000-0003-2061-1071)(通信作者),女,浙江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休闲环境承载力、城市公园等方面的研究。

摘要

随着城市化发展,城市新移民的数量日益增加。他们为城市发展做出了贡献,但也面临着社会融入等方面的问题。影响城市新移民社会融入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休闲娱乐。城市公园是城市居民休闲游憩的重要场所,然而,拥挤是影响城市公园使用情况的重要因素。面对拥挤带来的压力,公园使用者会采取不同的应对策略。通过对西湖边休闲游憩的当地市民和城市新移民的拥挤感知-应对机制进行对比研究,发现当地市民比城市新移民更频繁地来西湖附近的城市公园休闲游憩。虽然两个使用者群体在拥挤感知方面并不存在明显差别,但在应对策略方面却差异显著。城市新移民在休闲娱乐时面对拥挤的应对策略相对单一,而当地市民的应对策略则更为多样化。

关键词: 城市公园; 休闲游憩; 拥挤感知; 应对机制; 当地市民; 城市新移民
doi: 10.3785/j.issn.1008-942X.CN33-6000/C.2016.01.123
A Comparative Study on the Perceived Crowding-Coping Model between Local Citizens and Migrants: A Case Study of Recreationists around the West Lake, Hangzhou
Wang Wanfei, Chang Yao
School of Management, 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58, China
Abstract

Leisure and recreation have a profound influence on the social assimilation of migrants in urban areas. Different from previous studies,we focus on the social assimilation of migrants by taking an investigation into their leisure and recreation life. With the rapid urbanization accelerated by China's Reform and Opening-up Policy, migrants account for an increasing proportion of the resident population in cities, especially in those large ones. Social assimilation of migrants has commanded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Urban parks are not only visited by local citizens but also favored by migrants. Leisure and recreation in urban parks provide an opportunity for migrants to get assimilated into the urban society. Like local residents, migrants are also confronted with the problem of crowding in urban parks, especially in those well-known ones. The problem of crowding has a direct constraint on the leisure and recreation behaviors of migrants. Perceived crowding is a subjective and negative evaluation of density. It is a stress caused by the interaction of people and the environment. Coping strategies should be employed to deal with the stress. The Perceived Crowding-Coping Model is used to study the coping strategies that the recreationists used to deal with perceived crowding. A comparative analysis is to be taken to test the models of urban citizens and migrants in urban parks around the West Lake in Hangzhou.

It is found that local citizens visit urban parks around the West Lake more frequently than migrants. More than half of the migrants in parks report that they are college graduates(54%). Most of the migrants in the urban parks around the West Lake are young recreationists. Migrants in the 21 to 30 age group amount to 74.1%. The difference in monthly household income between local recreationists and migrants is significant. Among the local citizens, recreationists with a monthly household income between 10 000 and 19 999 yuan account for 27.7% while 21.6% of the migrant participants report that their monthly household incomes are between 4 000 and 5 999 yuan. The results of CFA(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show that absolute displacement, temporal substitution, activity substitution, resource substitution, product shift and direct action are the main coping strategies employed by recreationists in the urban parks around the West Lake to deal with crowdedness. Although there ar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perceived crowding between local citizens and migrants,they exist in their coping mechanisms. Migrants tend to choose the single coping strategy — absolute displacement, i.e.no more visit or leaving the parks immediately. Local citizens prefer some multiple coping strategies to deal with the problem of crowdedness in urban parks. Temporal substitution might be employed to avoid crowding in the peak time. Local citizens have more choices in leisure/recreation activities and resources to deal with the problem. Cognitive adaptation is used by local recreationists to persuade themselves to accept the situation. Both local citizens and migrants feel reluctant to take direct actions to solve the crowding problem. Since the satisfaction of leisure/recreation experience in urban parks is important for migrants' assimilation into the urban society, managers or administrators of urban parks could help migrants to deal with the crowding problem in urban parks by the promotion of leisure/recreation concepts, the rearrangement of leisure/recreation resources/activities, and the guidance of leisure/recreation behaviors.

Keyword: urban parks; leisure and recreation; perceived crowding; coping strategies; local citizens; migrants
一、 引 言

休闲生活是影响人们在新环境中实现社会融入的重要因素[1]。随着城市化发展, 大量外来人口涌入大城市以寻求更好的就业和生活机会[2]。杭州市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 在杭州市870.04万常住人口中, 外来人口有235.44万人, 占总常住人口的27.06%。城市新移民是指“ 改革开放以来通过正式或非正式途径实现自我或家庭的区域性迁移, 已在移居城市中获得相当稳定的工作和住所并具有定居意愿的群体” , 既包括保有农村户口的农民工群体, 也包括具有城镇户口的城市移民和高校毕业生[3]220。城市新移民在新环境中面临“ 经济吸纳, 社会拒绝和心理漠视” 的困境, 在社会参与、社会认同以及心理归属等方面存在社会资本和心理资本续构的困难[3, 4]。人们迁移到新环境中寻求更好的工作和生活机会, 但幸福感并不会因此而提升[5, 6]。有研究表明, 移民的幸福感低于当地居民, 形成“ 幸福感断层” , 而造成这一断层的主要原因正是日常生活的差异。城市居民的生活质量评估并不仅仅局限在经济层面上, 还包括休闲文化生活等诸多方面[7]。Hendriks等研究发现, 移民在休闲娱乐、社会聚会/宴饮以及户外活动等令人产生幸福感的休闲活动中花费的时间相对较少[1]。Cheng等对中国城市居民、第一代农民工和新生代农民工的幸福感及工作满意度进行对比研究, 发现新生代农民工尽管拥有较高的收入, 但其工作和生活满意度仍然低于第一代农民工[8]。日常休闲文化生活才是影响移民幸福感的主要因素[1, 9]。Lee等研究发现, 日常休闲运动对澳大利亚东南部亚裔移民的文化适应和融合具有显著影响[10]。体育休闲活动代表了主流文化导向, 有助于移民特别是青少年移民适应和融入主流文化[11, 12]

休闲娱乐中的制约因素会对移民融入新环境产生阻碍作用[13, 14]。公园使用者之间的冲突, 比如拥挤问题, 是城市公园特别是一些著名的城市公园所面临的共同问题[15, 16, 17, 18]。研究表明, 不同公园使用者群体的拥挤感知存在程度差异[19]。Arnberger等对奥地利多瑙河冲积平原国家公园中三个经验水平不同的公园使用者群体进行调查研究— — 来自维也纳及其农村的当地使用者, 经验水平最高; 来自城市和奥地利东部的区域使用者, 经验水平居中; 来自奥地利其他地区或国外的访客, 经验水平最低[20]。三个使用者群体的拥挤感知存在显著差异, 相比另外两个使用群体, 当地使用者群体中更多人感到拥挤。面对拥挤问题, 不同的公园使用者群体会采用不同的应对策略[21, 22]。Palso等对美国内战主题国家公园中当地公园使用者和外地公园使用者的信息搜集行为进行对比研究, 发现当地公园使用者更年轻, 更愿意使用先前经验和他人建议; 而外地公园使用者年龄更大, 更注重信息来源[23]

杭州市注重休闲产业发展, 突出城市休闲功能, 致力于建构“ 东方休闲之都, 品质生活之城” 。2002年杭州市政府首次将杭州西湖景区及周边城市公园向公众免费开放, 为国内城市公园免费开放管理制度改革提供了有益借鉴。城市新移民为休闲城市建设做出贡献的同时, 也应与当地市民一样享受休闲城市发展带来的便利。2011年杭州西湖文化景观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大量游客慕名而来, 最高日接待量超过70万人, 拥挤问题严重, 对休闲游憩者的体验满意度造成影响。因此, 本研究以杭州西湖附近城市公园的休闲游憩者为例, 通过对比分析杭州市民和城市新移民在休闲游憩时的拥挤感知和应对策略, 从休闲游憩的视角关注城市新移民的社会融入问题, 探索拥挤问题对其休闲游憩的影响, 并为缓解拥挤问题带来的影响和推动城市新移民更好地融入新环境提供有益的建议。

二、 文献综述

城市公园为当地市民和城市新移民提供了休闲游憩场所, 而且在城市新移民休闲文化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在公园中休闲游憩为城市新移民融入城市生活提供了机会。然而, 与当地市民一样, 城市新移民在城市公园特别是一些知名的城市公园休闲游憩时, 也面临着拥挤问题。下面对以往有关城市公园的使用、拥挤感知和应对策略的相关研究进行归纳梳理, 为本研究的开展提供理论依据和文献支持。

(一) 城市公园

城市公园在城市发展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它们不仅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 还具有深远的环境效应和社会效应[24]。Harnik等从多个方面对公园为当地社区带来的经济效益进行评估[25], 除了门票收入外, 公园还可以通过提供设施和服务收取费用, 并为当地居民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公园使用者在用餐、住宿、购物等方面的花费也直接为当地带来经济效益。Jeong等对29个公园里51 603名访客的花费进行调查, 发现公园对当地经济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劳动力收入、附加值、劳动力输出以及工作等四个方面[26]。公园对周边房地产的带动效用也是显著的[27]。公园还具有很强的环境效益, 其自然环境甚至可以取代基础设施或科学技术来解决很多环境问题, 譬如可以降低暴雨带来的损失、缓解空气污染带来的影响等[26]。人们在公园中运动, 能增强体质, 抵御疾病, 还有助于缓解压力, 保持身心健康[13, 16, 18, 28, 29]

作为公共空间, 城市公园还是城市居民聚集和休闲活动的场所, 在增强社区居民凝聚力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Peters指出, 城市公园作为公共空间为移民和当地居民之间的社会文化融合提供了场所[30]。Yu等对新移民到美国的华裔青少年进行调查, 发现这些华裔青少年表现出较强的自尊心和较低的文化适应性[31]。自尊心较强的青少年更频繁地参加休闲游憩活动, 但通常是跟中国人一起; 文化适应性较强的青少年也会比较频繁地参加休闲游憩活动, 但主要是参加学校社团组织的活动。Stodolska等对美国芝加哥地区的拉丁裔社区进行调查, 发现城市公园给拉丁裔美国人的心理健康、身体健康以及社会适应等带来有益影响[17]

然而, 拥挤问题已成为影响公园使用者休闲游憩的重要制约因素[15, 16, 17, 18]。城市公园的主要目的就是为周边城市居民提供休闲游憩的绿色空间。Wong等[32]使用Jacob等[33]的休闲冲突模型对香港屯门公园的使用者进行调查, 发现经常到访的公园使用者更容易感受到使用者之间的冲突和矛盾, 需要政府采取相应的措施来缓解公园使用者之间的冲突和矛盾, 增进其相互理解, 提高接纳性。Hung等对香港地区老年人的公园使用情况进行调查研究, 发现影响老年人公园使用情况的因素除了个人健康状况和繁忙程度之外, 公园拥挤情况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16]。本文将继续深入探讨拥挤问题对城市公园使用者的影响, 关注城市新移民, 将他们与当地市民进行对比分析, 探索拥挤问题对城市新移民公园使用情况的影响。

(二) 拥挤感知-应对机制模型

社会心理学认为拥挤感知(perceived crowding)是一种心理状态, 是个人对特定环境密集度的主观感知和消极评估[34, 35, 36]。拥挤感知更依赖于心理感知, 而不是空间上的客观密集度和遇到的人数[36]。拥挤感知是由空间缺乏[36]、过渡刺激[37]、行为干涉[38]、隐私需求[39]、私人空间被入侵[40]、行为失控[41]等因素所引起的心理压力。Rapoport对“ 密集” (density)和“ 拥挤” (crowding)进行区分, 认为“ 密集” 是身体上的感受, 是对特定空间/可用空间或组织中人数的感知与估计; 而“ 拥挤” 是心理感知, 是对感知到的密集度的主观评估或判定[42]。拥挤感知因人而异, 因环境而异, 高密集度不一定会被消极感知[43]

作为对密集度的主观感知, 拥挤感知源于人与环境交互作用时所产生的压力[44]。拥挤作为一种现象, 是指产生压力的情景, 指环境中导致拥挤体验的多种因素的交互作用; 而拥挤感知作为一种心理感知, 可指压力现象本身[45]。人具有社会属性, 拥挤感知会影响到人们在与社会环境交换过程中对投入和产出的控制[46]。人们希望与环境的交换过程是完整的, 一旦投入和产出过程受到干扰, 影响到交换的完整性, 负面情绪就会累积, 一旦这种负面情绪超出内心承载能力, 人们就会感受到压力[47]。个人的空间需求与个人占有空间之间的失衡会导致压力的产生。压力也是对所遭遇的事情当下所带来的危害/损失, 或者将来可能诱发的危害/损失, 或者可能出现的挑战, 在心理上的感知与评估[46]。拥挤感知是由空间上的不足所诱发的心理上的压力, 因此, 不同于密集度, 拥挤感知是受环境因素、社会因素和个人因素等多方面影响的复杂现象[36]

面对客观环境, 人们会在心理评估的基础上采取不同的应对策略来缓解压力。Schneider等提出“ 压力-应对” 模型, 并指出休闲者有可能像应对其他充满压力的情景一样去评估和应对矛盾与冲突, 因此该模型同样适用于户外休闲[48]22。Miller等探究人们在美国冰川国家公园休闲娱乐过程中遭受压力时所采取的应对措施[44], 发现人们会根据不同的压力程度在行为和认知上采取不同的应对策略。压力水平较低的被调查者更倾向于采取认知上的应对策略, 而压力水平较高的被调查者则倾向于采取行为上的替代策略。Schuster等指出, 人们在休闲环境中遇到的一些令人厌烦的事情也会使人产生压力, 这些麻烦不仅包括随意丢弃的垃圾、嘈杂的人群、遭到破坏的资源, 还包括拥挤的露营基地[49]。面对这些, 人们会采取以解决问题和缓解情绪为主的应对策略。

人们主观感知拥挤所带来的压力, 并在行为上和认知上进行应对, “ 拥挤感知-应对机制” 模型用以探究人们在休闲游憩中遭遇拥挤问题时所采取的应对策略[50]。人们在行为上的应对措施主要是替代, 包括时间替代、空间替代和活动替代[51]。时间替代是指改变游玩时间来应对由时间因素如高峰期等而伴生的拥挤现象。空间替代既包括场景间替代, 也包括场景内替代, 场景内替代是指在目的地内部不同休闲场景之间进行替代, 场景间替代是指不同目的地之间的替代。活动替代是指改变休闲娱乐活动项目以避免拥挤, 如划船者较多的时候, 选择骑行或散步等休闲活动。产品转移与合理化作为认知方面的应对策略, 是指从认知上改变人们对休闲体验和休闲机会的看法[52]。产品转移是指当休闲者遇到休闲场所的实际拥挤程度比预期拥挤程度要高时, 为了使实际经历与预期相一致, 对休闲机会进行重新定义, 比如人们遇到实际人数比预期要多时, 可能会重新定义休闲地, 认为所到之处并非偏远僻静之地[53, 54]。根据认知失调理论[55], 压力源于人们行为和认知上的不一致。人们花费了金钱和时间来获取休闲体验, 当休闲体验与预期一致的时候, 人们在认知上会觉得自己为了休闲行为投入的时间和金钱是有意义的; 而当实际的遭遇不如预期时, 人们也会从认知上合理化自己的遭遇, 比如认为自己的经历有助于个人成长, 或者认为所遭遇的情况是合理的、无法改变的等等来宽慰或说服自己。Kyle等研究发现地方认同会影响拥挤感知[56]。本文对杭州市民和城市新移民的拥挤感知和应对策略进行对比研究, 探索两个休闲游憩者群体的拥挤感知是否存在差异, 以及面对拥挤问题时所采取的应对策略是否存在差异。

三、 研究方法
(一) 抽样地点和数据收集

西湖位于浙江省杭州市西面, 湖面南北长3.3km, 东西宽2.8km。杭州市政府早在2002年就将西湖景区周边的围墙拆除, 免费开放沿湖及附近的城市公园。2011年, 杭州西湖文化景观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西湖不仅是闻名海内外的知名景区, 也是城市居民休闲游憩的最佳场所, 每年吸引成千上万的游客, 在高峰期, 日接待量超过70万人。

本研究采用面对面问卷调研的方法收集数据。2015年6月20日至8月1日, 选取西湖边的六个调研点开展问卷调研。这六个调研点主要是苏堤、白堤、曲院风荷、黄龙洞、青少年宫和六公园。调研员每隔两人上前询问受访者是否愿意配合调研, 并通过相关题项对受访者的身份进行确认。首先通过题项判别受访者是否为杭州市民, 然后根据居住时间题项将旅游者和城市新移民进行区分。本研究将世界旅游组织(World Tourism Organization)对旅游者的定义作为区分城市新移民和旅游者的依据。世界旅游组织将“ 为了休闲、商务或者其他目的, 前往非常住环境, 并在此连续逗留时间低于一年者” 定义为旅游者[57]。本研究依据居住时长对城市新移民和旅游者进行区分, 将在杭州居住一年以上的非杭州市民判定为城市新移民, 将居住时间一年以下的受访者问卷剔除, 共收集问卷640份, 其中有效问卷有603份, 问卷有效回收率达94.2%。

(二) 问卷设计和变量测量

对西湖边休闲游憩者的拥挤感知和应对策略都采用国际上常用的成熟量表进行测量。本研究采用Heberlein和Vaske[58]开发的李克特9点量表, 该量表被广泛应用于拥挤感知的测量[59]。Vaske和Shelby指出, 在过去30年, 关于拥挤感知的研究中已有超过85 000名受访者使用该量表来测量拥挤感知[60], 其优点在于易于理解和勾选[61]。在这个9点量表中, 1-2表示一点都不拥挤, 3-4表示轻微拥挤, 6-7表示适度拥挤, 8-9表示极端拥挤。本研究使用Miller和McCool[44]的应对机制量表。该量表包括绝对取代(Absolute Displacement, AD)、时间替代(Temporal Substitution, TS)、活动替代(Activity Substitution, AS)、资源替代(Resource Substitution, RS)、合理化(Rationalization, R)、产品转移(Product Shift, PS)以及直接行动(Direct Action, DA)7个维度, 共21个题项。研究者将英文版的量表翻译成汉语, 然后请本领域的专家进行校对, 并发放100份问卷进行前期测试, 根据数据结果和前测过程中受访者的反馈意见以及具体情境, 对相关题项的翻译表达进行了修改和微调。

(三) 数据分析

将采集的数据录入SPSS 20.0进行整理, 删除不合理值, 使用均值替代缺失值。本研究使用AMOS 17.0对应对机制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Confirmatory Factors Analysis, CFA), 对Miller、 McCool[44]提出的应对机制量表在中国情境下进行检测。然后采用线性回归来测量受访者拥挤感知水平对他们应对机制的影响, 并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来对杭州市民和城市新移民进行对比分析。

四、 分析结果
(一) 样本描述

本研究在杭州西湖附近采取面对面问卷调研的方式进行调研, 共回收有效问卷603份, 其中, 354份为杭州市民(58.7%), 249份为城市新移民(41.3%)。被调查者中, 女性占55.8%, 男性占44.2%; 年龄以20-31岁年龄段为主(51.2%); 家庭状况以三口之家(47.7%)和四口之家(20.9%)为主; 受访者中拥有本(专)科以上学历的占86.3%; 家庭月收入以10 000元-19 999元(25%)和4 000元-5 999元(18.8%)两个收入群体为主(详见表1)。

表1 样本的描述性统计资料
(二) 信度与效度检验

本研究使用Miller、 McCool的应对机制量表[44]。该量表包括绝对取代、时间替代、活动替代、资源替代、合理化、产品转移以及直接行动7个维度, 共21个题项。通过使用AMOS 17.0软件对该应对机制量表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CFA), 首次分析结果发现合理化应对策略的因子载荷分别为0.20、0.51和0.34, 由于因子载荷过低而将合理化策略删除。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 结果显示, χ 2/df=3.35, RMSEA=0.06, GFI=0.93, CFI=0.91。吴明隆指出模型拟合指数标准为:χ 2/df< 5, RMSEA< 0.08, GFI> 0.9, CFI> 0.9[62]43, 52, 据此则该测量模型质量较好。

表2 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

表2所示, 根据量表中各潜变量的组合信度(CR)和平均萃取方差(AVE), 该应对机制量表具有较好的聚合效度。Fornell和Larcker指出, 可以通过比较潜变量平均萃取值的平方根与潜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来检验潜变量间的区分效度[63]。如表3所示, 应对机制量表中变量的平均萃取方差值的平方根均大于其潜变量间的相关系数, 呈现良好的区分效度。

表3 潜变量区分效度检验

本研究对杭州市民和城市新移民的基本信息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见表4), 发现在西湖边休闲娱乐的杭州市民和城市新移民在受教育程度上并不存在差异, 均以本(专)科学历为主, 杭州市民具有本(专)科学历的占63.4%, 城市新移民具有本(专)科学历的占54%。在西湖边休闲娱乐的杭州市民和城市新移民在年龄、家庭状况以及家庭月收入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当地市民以21-30岁(35.1%)和31-40岁(34.6%)两个群体为主, 而城市新移民以21-30岁(74.1%)为主。在家庭状况方面, 当地市民以三口之家为主(57.5%), 城市新移民也以三口之家为主(33.9%), 但四口之家的相对比例也比较大(29%)。在家庭收入方面, 杭州本地居民以家庭月收入10 000-19 999元这个群体为主(27.7%), 城市新移民的家庭月收入以4 000-5 999元(21.6%)和10 000-19 999元(21.2%)两个群体为主。杭州市民访问西湖的频率以每月一两次为主(43.4%), 每年来一两次的受访者占29.4%, 每周来一两次的占17.1%, 每天都来西湖的则占6.9%。城市新移民访问频率以每年一两次为主(43%), 每月一两次的占41.3%, 每周来西湖一两次的受访者占8.3%, 而每天都来的却只有2.1%。杭州本地居民和外地居民的拥挤感知并不存在显著差异(t=0.878, p=0.380)。

表4 独立样本t检验

尽管杭州本地人和城市新移民的在西湖边休闲娱乐时的拥挤感知程度并不存在显著差异, 但是通过线性回归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参见表5), 杭州市民和城市新移民的拥挤感知程度会对他们的应对机制产生不同的影响。面对拥挤, 杭州本地人的应对机制更多样化, 会采取绝对取代、时间替代、活动替代、资源替代以及产品转移等多种应对策略, 而城市新移民的应对策略则相对单一, 主要是绝对取代, 即直接离开西湖或者避开拥挤的区域等。

表5 回归分析
五、 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研究表明, 休闲娱乐是影响城市新移民社会融入的一个重要因素。城市公园在城市新移民休闲文化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然而, 拥挤成为城市公园使用者普遍面临的问题。拥挤问题不仅对自然环境的承载力造成冲击, 而且会影响休闲体验质量, 对市民的心理承载力带来压力, 妨碍其休闲游憩活动的开展。拥挤问题已成为有关部门和公园管理者共同面临的难题。本研究采用Miller、 McCool[44]的应对机制量表对西湖边休闲娱乐的杭州市民和城市新移民进行面对面的问卷调查, 发现相对于城市新移民, 杭州市民的到访频率相对较高。在西湖边休闲游憩的城市新移民以具有本(专)科以上学历的21-30岁年轻人为主, 其他年龄段的休闲游憩者所占比例低于本地市民。根据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显示, 面对拥挤, 西湖边休闲游憩者主要采取的应对策略包括绝对取代、时间替代、活动替代、资源替代、产品转移和直接行为。尽管杭州市民和城市新移民在西湖边休闲娱乐时的拥挤感知程度并不存在显著差异, 但面对拥挤所带来的压力时, 他们的应对策略却差异显著。城市新移民的应对策略相对单一, 会选择离开西湖或避开拥挤的区域等绝对取代策略。而杭州市民在面对拥挤时会采取更多样化的应对策略, 并在休闲时间、休闲活动和休闲资源等方面进行调整和替换, 以避免拥挤; 也会在认知方面进行调节, 认为西湖边的拥挤情况是合理的, 并在认知上劝服自己接受现状, 调整对拥挤现状的主观感知。杭州市民和城市新移民面对拥挤问题时都不倾向于采取向有关部门反应等直接行动措施。

本研究的创新意义在于从休闲游憩的视角关注城市新移民的社会融入问题, 对比分析杭州市民和城市新移民的拥挤感知与应对策略差异。为缓解拥挤问题带来的影响和推动城市新移民更好地融入新环境, 本文提出如下建议:首先, 加强城市休闲文化建设, 普及休闲理念, 引导城市新移民等不同社会群体参与到城市休闲生活中, 共享城市发展带来的便利, 利用城市休闲资源提高自身生活满意度, 从而更好地融入城市生活。其次, 根据不同社会群体的休闲需求差异, 整合休闲资源, 结合西湖景观资源特色, 构建更为合理多样的城市休闲空间, 推出更多适合城市新移民的休闲产品, 使人们在面对拥挤问题时有更多样化的选择和应对措施。西湖文化景观组合度高, 层次性强, 政府部门应通过修建游步道和完善公共自行车系统等基础休闲设施, 将各种休闲资源进行深度整合, 组合推出, 为城市新移民的休闲游憩提供更多选择。最后, 与当地市民不同, 城市新移民面对拥挤问题时的应对策略相对单一, 需要给予更多辅助和引导, 帮助他们更好地应对拥挤问题, 提高休闲体验满意度。政府部门可以通过实时观测和及时公布客流信息和客流分布情况, 帮助城市新移民在休闲时间和休闲地点的选择上灵活安排, 积极应对。与当地市民相比, 城市新移民对城市休闲资源和休闲活动的熟悉度相对较低, 需要更多的信息宣传和活动引导, 使其能充分了解和合理利用西湖附近的休闲游憩资源。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参考文献
[1] M. Hendriks, K. Ludwigs & R. Veenhoven, ″Why Are Locals Happier than Internal Migrants? The Role of Daily Life, ″ Social Indicators Research, Vol. 125, No. 2(2014), pp. 1-28. [本文引用:3]
[2] R. Tao & Z. Xu, ″Urbanization, Rural Land System and Social Security for Migrants in China, ″ The Journal of Development Studies, Vol. 43, No. 7(2007), pp. 1301-1320. [本文引用:1]
[3] 马德峰、李风啸: 《近十年来我国城市新移民问题研究述评》, 《学术界》2010年第11期, 第220-226页.
[Ma Defeng & Li Fengxiao, ″A Review of Researches on the New Urban Immigrants in Past Ten Years in China, ″Academics, No. 11(2010), pp. 220-226. ] [本文引用:2]
[4] 张文宏、雷开春: 《城市新移民社会融合的结构、现状与影响因素分析》, 《社会学研究》2008年第5期, 第117-141页.
[Zhang Wenhong & Lei Kaichun, ″The Urban New Immigrants' Social Inclusion: Internal Structure, Present Situation and Influential Factors, ″Sociological Studies, No. 5(2008), pp. 117-141. ] [本文引用:1]
[5] D. Bartram, ″Happiness and 'Economic Migration': A Comparison of Eastern European Migrants and Stayers, ″Migration Studies, Vol. 2, No. 1(2013), pp. 156-175. [本文引用:1]
[6] M. Z. Li & M. Stodolska, ″Transnationalism, Leisure, and Chinese Graduate Students in the United States, ″ Leisure Sciences, Vol. 28, No. 1(2006), pp. 39-55. [本文引用:1]
[7] 范柏乃: 《我国城市居民生活质量评价体系的构建与实际测度》, 《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4期, 第122-130页.
[Fan Bonai, " Evaluation on the Quality of Chinese City Residents' Life, " Journal of Zhejiang University(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No. 4(2006), pp. 122-130. ] [本文引用:1]
[8] Z. Cheng, H. Wang & R. Smyth, ″Happiness and Job Satisfaction in Urban China: A Comparative Study of Two Generations of Migrants and Urban Locals, ″ Urban Studies, Vol. 51, No. 10(2014), pp. 2160-2184. [本文引用:1]
[9] 王婉飞: 《休闲管理》, 杭州: 浙江大学出版社, 2009年.
[Wang Wanfei, Leisure Management, Hangzhou: Zhejiang University Press, 2009. ] [本文引用:1]
[10] Y. S. Lee & D. C. Funk, ″Recreational Sport Participation and Migrants' Acculturation, ″ Managing Leisure, Vol. 16, No. 1(2011), pp. 1-16. [本文引用:1]
[11] A. Doherty & T. Taylor, ″Sport and Physical Recreation in the Settlement of Immigrant Youth, ″ Leisure/Loisir, Vol. 31, No. 1(2007), pp. 27-55. [本文引用:1]
[12] R. Seat, ″Factors Affecting the Settlement and Adaptation Process of Canadian Adolescent Newcomers 16-19 Years of Age, ″ http://atwork.settlement.org/downloads/Adolescent_Newcomers_16_19.pdf, 2016-03-31. [本文引用:1]
[13] H. M. Hasmi, M. J. Gross & C. M. Scott-Young, ″Leisure and Settlement Distress: The Case of South Australian Migrants, ″ Annals of Leisure Research, Vol. 17, No. 4(2014), pp. 377-397. [本文引用:2]
[14] M. Stodolska, ″Assimilation and Leisure Constraints: Dynamics of Constraints on Leisure in Immigrant Populations, ″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 Vol. 30, No. 4(1998), pp. 521-551. [本文引用:1]
[15] P. Brunt & P. Courtney, ″Host Perceptions of Sociocultural Impacts, ″ 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 Vol. 26, No. 3(1999), pp. 493-515. [本文引用:2]
[16] K. Hung & J. L. Crompton, ″Benefits and Constraints Associated with the Use of an Urban Park Reported by a Sample of Elderly in Hong Kong, ″ Leisure Studies, Vol. 25, No. 3(2006), pp. 291-311. [本文引用:4]
[17] M. Stodolska, K. J. Shinew & J. C. Acevedo et al. , ″Perceptions of Urban Parks as Havens and Contested Terrains by Mexican-Americans in Chicago Neighborhoods, ″ Leisure Sciences, Vol. 33, No. 2(2011), pp. 103-126. [本文引用:3]
[18] D. M. Spencer, ″Understand ing Local versus Tourist Visitors to Recreation Areas, ″Managing Leisure, Vol. 18, No. 1(2013), pp. 1-15. [本文引用:3]
[19] S. Sayan & O. Karagüzel, ″Problems of Outdoor Recreation: The Effect of Visitors' Demographics on the Perceptions of Termessos National Park, Turkey, ″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Vol. 45, No. 6(2010), pp. 1257-1270. [本文引用:1]
[20] A. Arnberger & C. Brand enburg, ″Past On-site Experience, Crowding Perceptions, and Use Displacement of Visitor Groups to a Peri-urban National Park, ″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Vol. 40, No. 1(2007), pp. 34-45. [本文引用:1]
[21] R. A. Robertson & J. A. Regula, ″Recreational Displacement and Overall Satisfaction: A Study of Central Iowa's Licensed Boaters, ″ 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 Vol. 26, No. 2(1994), pp. 174-181. [本文引用:1]
[22] J. J. Vaske, M. P. Donnelly & T. A. Heberlein, ″Perceptions of Crowding and Resource Quality by Early and More Recent Visitors, ″ Leisure Sciences, Vol. 3, No. 4(1980), pp. 367-381. [本文引用:1]
[23] N. T. Palso, M. I. Ivy & J. W. Clemons, ″A Comparison of Local and Non-local Visitor Information-seeking Behavior by Visitors to Civil War-related US National Park Service Sites, ″ Journal of Heritage Tourism, Vol. 4, No. 1(2009), pp. 57-71. [本文引用:1]
[24] J. C. Henderson, ″Urban Parks and Green Spaces in Singapore, ″Managing Leisure, Vol. 18, No. 3(2013), pp. 213-225. [本文引用:1]
[25] P. Harnik & J. L. Crompton, ″Measuring the Total Economic Value of a Park System to a Community, ″ Managing Leisure, Vol. 19, No. 3(2014), pp. 188-211. [本文引用:1]
[26] J. Y. Jeong & J. L. Crompton, ″Measuring the Economic Impact of a State Park System, ″ Managing Sport and Leisure, Vol. 20, No. 4(2015), pp. 1-20. [本文引用:2]
[27] J. L. Crompton, ″The Impact of Parks on Property Values: Empirical Evidence from the Past Two Decades in the United States, ″Managing Leisure, Vol. 10, No. 4(2005), pp. 203-218. [本文引用:1]
[28] H. E. Tinsley, D. J. Tinsley & C. E. Croskeys, ″Park Usage, Social Milieu, and Psychosocial Benefits of Park Use Reported by Older Urban Park Users from Four Ethnic Groups, ″ Leisure Sciences, Vol. 24, No. 2(2002), pp. 199-218. [本文引用:1]
[29] W. Wang, J. S. Chen & L. Fan et al. , ″Tourist Experience and Wetland Parks: A Case of Zhejiang, China, ″ 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 Vol. 39, No. 4(2012), pp. 1763-1778. [本文引用:1]
[30] K. Peters, ″Being Together in Urban Parks: Connecting Public Space, Leisure, and Diversity, ″Leisure Sciences, Vol. 32, No. 5(2010), pp. 418-433. [本文引用:1]
[31] P. Yu & D. L. Berryman, ″The Relationship among Self-esteem, Acculturation, and Recreation Participation of Recently Arrived Chinese Immigrant Adolescents, ″ 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 Vol. 28, No. 4(1996), pp. 251-273. [本文引用:1]
[32] K. K. Wong & X. Yu, ″Recreation Conflict Perception among Visitors to Tuen Mun Park, Hong Kong, China: Outgroup Evaluation, Resource Specificity, and Lifestyle Tolerance, ″ Managing Leisure, Vol. 17, No. 4(2012), pp. 349-362. [本文引用:1]
[33] G. R. Jacob & R. Schreyer, ″Conflict in Outdoor Recreation: A Theoretical Perspective, ″ 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 Vol. 12, No. 4(1980), pp. 368-380. [本文引用:1]
[34] H. Lee & A. R. Graefe, ″Crowding at an Arts Festival: Extending Crowding Models to the Frontcountry, ″ Tourism Management, Vol. 24, No. 1(2003), pp. 1-11. [本文引用:1]
[35] B. Shelby, T. A. Heberlein & J. J. Vaske et al. , , ″Expectations, Preferences, and Feeling Crowded in Recreation Activities, ″ Leisure Sciences, Vol. 6, No. 1(1983), pp. 1-14. [本文引用:1]
[36] D. Stokols, ″On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Density and Crowding: Some Implications for Future Research, ″Psychological Review, Vol. 79, No. 3(1972), pp. 275-277. [本文引用:4]
[37] J. A. Desor, ″Toward a Psychological Theory of Crowding,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Vol. 21, No. 1(1972), pp. 79-83. [本文引用:1]
[38] J. Schopler & J. E. Stockdale, ″An Interference Analysis of Crowding, ″ Environmental Psychology and Nonverbal Behavior, Vol. 1, No. 2(1977), pp. 81-88. [本文引用:1]
[39] I. Altman, ″Environmental Psychology and Social Psychology,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Vol. 2, No. 2(1976), pp. 96-113. [本文引用:1]
[40] S. Worchel & C. Teddlie, ″The Experience of Crowding: A Two-factor Theory, ″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Vol. 34, No. 1(1976), pp. 30-40. [本文引用:1]
[41] D. E. Schmidt & J. P. Keating, ″Human Crowding and Personal Control: An Integration of the Research, ″ Psychological Bulletin, Vol. 86, No. 4(1979), pp. 680-700. [本文引用:1]
[42] A. Rapoport, ″Toward a Redefinition of Density, ″Environment and Behavior, Vol. 7, No. 2(1975), pp. 133-158. [本文引用:1]
[43] W. M. Webb & S. Worchel, ″Prior Experience and Expectation in the Context of Crowding, ″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Vol. 65, No. 3(1993), pp. 512-521. [本文引用:1]
[44] T. A. Miller & S. F. McCool, ″Coping with Stress in Outdoor Recreational Settings: An Application of Transactional Stress Theory, ″ Leisure Sciences, Vol. 25, No. 2(2003), pp. 257-275. [本文引用:6]
[45] J. E. Lawrence, ″Science and Sentiment: Overview of Research on Crowding and Human Behavior, ″Psychological Bulletin, Vol. 81, No. 10(1974), pp. 712-720. [本文引用:1]
[46] R. S. Lazarus & S. Folkman, Stress, Appraisal, and Coping, New York: Springer Publishing Company, 1984. [本文引用:2]
[47] A. H. Esser,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Issues with Regard to Privacy, Territoriality, Personal Space and Crowding, ″Environment and Behavior, Vol. 8, No. 1(1976), pp. 3-6. [本文引用:1]
[48] I. E. Schneider & W. E. Hammitt, ″Visitor Response to Outdoor Recreation Conflict: A Conceptual Approach, ″ Leisure Sciences, Vol. 17, No. 3(1995), pp. 223-234. [本文引用:1]
[49] R. M. Schuster, W. E. Hammitt & D. Moore, ″Stress Appraisal and Coping Response to Hassles Experienced in Outdoor Recreation Settings, ″ Leisure Sciences, Vol. 28, No. 2(2006), pp. 897-113. [本文引用:1]
[50] I. E. Schneider & S. A. W. Stanis, ″Coping: An Alternative Conceptualization for Constraint Negotiation and Accommodation, ″ Leisure Sciences, Vol. 29, No. 4(2007), pp. 391-401. [本文引用:1]
[51] T. Hall & B. Shelby, ″Temporal and Spatial Displacement: Evidence from a High-use Reservoir and Alternate Sites, ″ 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 Vol. 32, No. 4(2000), pp. 435-456. [本文引用:1]
[52] R. E. Manning & W. A. Valliere, ″Coping in Outdoor Recreation: Causes and Consequences of Crowding and Conflict among Community Residents, ″ 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 Vol. 33, No. 4(2001), pp. 410-426. [本文引用:1]
[53] T. A. Heberlein & B. Shelby, ″Carrying Capacity, Values, and the Satisfaction Model: A Reply to Greist, ″ 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 Vol. 9, No. 2(1977), pp. 142-148. [本文引用:1]
[54] J. J. Vaske, B. B. Shelby & A. R. Graefe et al. , ″Backcountry Encounter Norms: Theory, Method and Empirical Evidence, ″ 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 Vol. 18, No. 3(1986), pp. 137-153. [本文引用:1]
[55] L. Festinger, A Theory of Cognitive Dissonance,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57. [本文引用:1]
[56] G. Kyle, A. Graefe & R. Manning et al. , ″Effect of Activity Involvement and Place Attachment on Recreationists' Perceptions of Setting Density, ″ 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 No. 36(2004), pp. 209-231. [本文引用:1]
[57] World Tourism Organization, ″Tourism Glossary, ″ https://s3-eu-west-1.amazonaws.com/staticunwto/Statistics/Glossary+of+terms.pdf, 2016-02-16. [本文引用:1]
[58] T. A. Heberlein & J. J. Vaske, Crowding and Visitor Conflict on the Bois Brule River(Report WISC WRC 77-04), Madison: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Water Resources Center, 1977. [本文引用:1]
[59] L. B. Shelby & J. J. Vaske, ″Perceived Crowding among Hunters and Anglers: A Meta-analysis, ″ Human Dimensions of Wildlife, Vol. 12, No. 4(2007), pp. 241-261. [本文引用:1]
[60] J. J. Vaske & L. B. Shelby, ″Crowding as a Descriptive Indicator and an Evaluative Stand ard: Results from 30 Years of Research, ″ Leisure Sciences, Vol. 30, No. 2(2008), pp. 111-126. [本文引用:1]
[61] B. Shelby, J. J. Vaske & T. A. Heberlein,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Crowding in Multiple Locations: Results from Fifteen Years of Research, ″ Leisure Sciences, Vol. 11, No. 4(1989), pp. 269-291. [本文引用:1]
[62] 吴明隆: 《结构方程模型——AMOS的操作与应用》, 重庆: 重庆大学出版社, 2010年.
[Wu Minglong,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Operation and Application of AMOS, Chongqing: Chongqing University Press, 2010. ] [本文引用:1]
[63] C. Fornell & D. F. Larcker, ″Evaluating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s with Unobservable Variables and Measurement Error, ″ Journal of Marketing Research, Vol. 18, No. 1(1981), pp. 39-50. [本文引用:1]